从比特币到代币经济

从比特币到代币经济

——商业逻辑与监管跟进

胡洁

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教授

从比特币到代币经济

---商业逻辑和监管问题

胡杰

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教授

【前言】

自中本聪于 2008 年 11 月 1 日发表白皮书《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到 2009 年 1 月 3 日第一个创世块诞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特币系统逐渐受到大众的关注，其背后的学术思想也引起了人们的深入思考。

从金融的角度来看，比特币体系所包含的货币发行机制在发行量上的约定是僵化和幼稚的，因此没有太大的实用前景。 我们甚至高度怀疑中本聪是否会期望比特币系统在其现有设计水平上能够取代主流法币系统。

但比特币系统所呈现的可信记账机制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证明了一群互不信任的人，按照特定规则协调记账，可以产生一套统一可信的账本。 这消除了商业活动对特定可信簿记员的需求。 可以说，可信账本是比特币系统留给我们最宝贵的遗产之一。 另外两个遗产是股权代币和智能合约。

比特币系统的这三大遗产催生了代币商业模式。 具体来说，我们试图在某些业务活动中，

具备上述特征的商业模式，可以称为代币商业模式。 通证商业模式给我们各行各业的运作创新带来了无限想象空间比特币 走势图，甚至有人为工业革命的到来欢呼雀跃。 如果有一天，通证商业模式在经济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比特币 走势图，我们不妨称之为通证经济。

本文试图：1）梳理比特币的三大遗产； 2) 了解他们如何为代币经济铺平逻辑阶梯； 3）探索代币经济面临的监管挑战。

[比特币的遗产之一：可信账本]

中本聪的比特币系统是一款基于区块链技术的记账游戏。 这个游戏中的点数被称为比特币，在游戏逻辑中有三个作用：一是用来支付转账手续费，二是作为记账的对象，三是用来激励参与者争夺信用账户权利。 比特币的三种角色组合并不是系统的本质要求，而是游戏设计的便利选择。 比特币系统的真正本质在于其可信账本的实现机制。

账本的使命是记录资产或负债（任何种类）从出生到死亡的生命周期，包括其创建、转移和销毁。 账本的核心要求是：可信。 具体来说，可信账本对于每次转账（资产或负债的产生和消耗可视为自然账户与普通账户之间的转账）必须满足以下要求：

在传统的商业活动中，我们对可信记账的要求是一样的，只是实现方式与中本聪大相径庭。 传统的方法是：找一个人备案，这个人可以是自然人，也可以是法人。 传统方法将记账的可信要求转化为：找到的记账人是可信的。 这种方式的优点是效率高，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单点信任机制薄弱——一旦这个人出了问题，账本的公信力就会丢失。

如果我们注意到记账是商业活动的核心基础之一，那么中本聪煞费苦心地探索不同的记账方式也就无可厚非了。 比特币系统的记账方式是：大家一起记录。 中本聪应用密码学、概率论和博弈论构建了一套游戏规则，让每个人无需相互信任就可以生成统一可信的账本。 这种实现可信账本的方法不需要寻找可信记账人，其信任机制是多点联合运行，避免了传统方法中信任机制存在单点漏洞的缺点。

当然，比特币系统的记账方式也有缺点： 1）消除作弊或误记账本需要的资源比较大，即系统需要为账本的正确性和一致性（共识）付出非常高的成本。图书; 2）系统核算效率低下。 虽然比特币系统中本聪的记账机制还有改进的余地，但选择多点联合记账必然会牺牲以上两点，以摆脱对单一记账人的依赖。

多点联合作业的记账安排称为分布式记账。 它的核心卖点是无需寻找可信赖的簿记员。 这个卖点在某些业务场景中有很大的潜力，尤其是当场景涉及多个利益相关者而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基础时。

[比特币的遗产 II：股权代币]

比特币是代币的一个具体例子。 一般来说，通证的逻辑本质是股权凭证，是代表特定利益的载体。

如果我们重新审视互联网，也许我们可以把它分为第一代和第二代。 第一代称为信息互联网，第二代称为价值互联网。 信息的载体是文字、图片、音频、视频； 而价值的载体就是代币。 通证可以承载权益，从而承载价值。

通证在计算机领域是通过使用程序对象（Token）来实现的。 Token在技术上翻译成token和signaling，在经济学上翻译成token或token。 代币在技术上是数字化的，具有以下特征：

我们称权益代币化，就是用通证来承载和表达权益。 事实上，所有的股份都是可代币化的。 股权通证化的好处是提高股权交换效率。

其实，权益的交换非常重要，因为生产和交换是经济的基本活动，一切经济交换都是权益的交换。 但是，权益交换的前提是必须填补交换交易对手之间的信任鸿沟，即所谓的交易对手风险必须得到解决。 传统的方法是引入信任中介，即通过刚性的法律和灵活的善意来突破信任的门槛。 中本聪的方法是引入可信账本和权益凭证，通过算法逻辑构建可信平台。 新旧方法的核心区别不在于是否去中心化，而是不信任的人之间的信任原则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旧方法靠法律和善意，新方法靠数学和逻辑。

权益多种多样，证书也多种多样。 分类视角是将权益及其证明分为内生的和外生的。 这是相对于具体的应用系统而言的。 应用系统内部产生内生权益，如比特币； 而外生权益则需要从系统外部输入：如股票、债券、房产证、版权等。

另一个分类角度是根据用途对权利和代币进行分类。 目前，世界各国监管部门都在探索合理的分类标准。 目前有以下几种类型：

这里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基于资产的代币，因为它们的公开发行和交易都受到证券法的约束。 以美国为例，代币是否受证券法约束取决于Howy Test。 本测试认为一项经济活动同时满足以下四个特征即为安全问题：

有趣的是，比特币不符合 Howey 测试，因此不被美国监管机构认可为资产代币。

业内有一派认为，比特币系统的遗留问题不值得关注。 我们称之为无证派，当然它的对立面也可以称为有证派。 无证学派的观点是，权益的交换可以通过编程完成，不需要使用代币； 并且代币容易被滥用，得不偿失。 这种观点在逻辑上是合理的，但可操作性差，就像一个经济体没有钱也能运转，但效率很低。 卡组认为最好的权益交换方式是通证化，因为通证使得权益的表达和交换非常规范和便捷，可以高效实现权益的预售、流通、价格发现，实现权益的最终目的。 优化配置； 而代币与智能合约的结合也可以轻松丰富应用模式和激励模式。

[比特币的遗产 III：智能合约]

商业活动可以看作广义上的游戏。 游戏规则的编码形成了所谓的智能合约。 这个想法起源于中本聪的比特币系统，后来被 Buterin Vitalik 在以太坊系统中发扬光大。 V神的贡献是构建了图灵完备性（Turing Completeness）脚本语言，使得智能合约更加强大，可以支持更多的游戏规则，即所有可以用数理逻辑表达的规则。

智能合约在商业活动中的应用具有其独特的优势：可信度高、执行成本低、结合可信账本和权益凭证设计灵活的激励机制。 但也有缺点：智能合约一旦写好，通常不方便应变和调整。 另外，我们也不要夸大智能合约的功效，因为它只能编码我们预见到的场景规则，并不能穷尽所有的商业可能性。 事实上，商业契约的不完全性根源于人类的有限理性，是不完全契约理论研究的一种基本经济现象。

【比特币遗产催生代币经济雏形】

综合其可信账本、权益证明、智能合约三大传承，比特币体系对于商业活动的现实意义可以表述如下：